Archivo mensual: febrero 2010

纯贞博物馆

第一章 最幸福的时刻 没想到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刻。要是我早知道的话,还会不会挽留住那种幸福感呢?一切会以别种方式呈现吗?是的,要是当时就料到那是一生最为幸福的一刻,我是绝对不会让它溜走的。那是千金难买的一刻,我周身被一种深刻的、发自内心的平静感裹挟着,也许只有几秒钟时间,却让我觉得幸福感延续了几个小时、几个春秋。1975年5月26日,星期一,下午两点三刻左右,我们好像刹那间抛却了错误、洗清了罪愆、忘记了伤痛、超越了悔恨,甚至不受时间和重力作用的束缚。当芙颂佩戴的耳环似乎突然停滞在空中好久,然后借自身重力下落时,我正在亲吻她香汗淋漓的肩头,爱抚她、进入她,轻咬着她的左耳。我那天根本没注意到那只耳环的样子。我们幸福得那么投入,忘乎所以的接吻。 那是伊斯坦布尔春日寻常的一天,外面阳光明媚。大街上,还没来得及脱去冬装的行人们热得冒汗,但是在家里、商店里和椴树、栗树的林荫下还是能感到丝丝凉意。我们在床上顽童般恣意做爱时,察觉到一阵类似凉意从散发着陈腐气味的床垫下面传来。轩敞的阳台外一阵春风掀起窗帘,夹杂着海水和椴树的味道,徐徐掠过我们的脊背,使我们赤裸的身体禁不住冷颤起来。在二楼里屋,鱼水之欢的床笫上,我们看到孩子们在后花园里疯跑着踢球,嘴上相互谩骂。在意识到他们所讲的字眼正是我们眼下所做的事情时,我们停顿了一下,看着对方的眼睛,笑了起来。幸福感是那么炽烈和深厚,我们马上又忘记了造化在后花园里跟我们开的玩笑,就像忘记那只耳环一样。 第二天又见面时,芙颂对我说她的耳环丢了。其实在她走后,我在蓝色床单之间看到了那只一端刻有她名字首字母的耳环。我没把它藏起来,而是揣在了外衣口袋里以免丢失。 “在这呢,亲爱的”,我对她说。我把手伸进挂在椅背上的外衣右口袋——“糟糕!没了。”一时间我仿佛预见到了一场灾难的前兆,死咒一般,但一察觉到晨早的暑热,我马上想起耳环在另一件外衣里:“一定是在另一件外衣里面呢。” “拜托,明天一定要带来,别忘了”,芙颂睁大了眼睛,“对我很重要的。” “好的。” 芙颂年方十八,是我的一个远房穷亲戚,直到一个月前我才想起她来。我三十岁,正准备和希蓓订婚结婚,大家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。 译自el museo de la inocencia原名masumiyet müzesi作者orhan pamuk 哪位好心人贴出陈竹冰女士直接从土耳其语翻译成的汉语看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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